寂寥小雪闲中过
◎曾海波
早上起床后，看到楼下梧桐树上稀疏的黄叶，在温柔的晨曦中，闪烁着光芒。菊花也渐渐凋残，枫树鼓胀着鲜红的血液，一枚枚红叶，婆娑成一地红雨。
“雪下而为寒气所薄，故凝而为雪，小者，为盛之辞。” 这是辞典里“小雪”的解释。气候变暖，小雪无雪——这是老家的说法。小时候，每逢寒风骤起，乌云满天时，落叶被北风吹成厚厚一堆，或铺成满满一地，有绿叶的苦涩，有黄叶的干香，在阳光下，显得平和而亲切。
“寂寥小雪闲中过，斑驳轻霜鬓上加。”小雪到，天气燥，乡亲们有的在冬灌保墒，个别农家开始动手制作香肠、腊肉，在屋檐下、走廊上挂起的暗红色的腊肉、香肠，这是一年收成的见证，有了它们，乡亲们才有信心度过一个油水丰足、富裕丰盛的好年。
小雪是一个信号，一个关于储存的信号。砍下来的白菜，外层的菜帮失去了最初的水分，从趾高气昂变得蔫头耷脑，轻轻揉搓也不会破碎，服帖地蔫吧着，这样容易保护细嫩的菜心。乡亲们把变得服帖的白菜和白萝卜搬回家，搬进菜窖，储存起来。
昨日下了一场雨，土地润湿了，落入头发里、衣袖中，落在手心，水珠很快就氤氲在空气中。这场雨，使命重大。麦苗需要这场雨、苦菜荠菜需要这场雨，它要为来年返青的作物，备下足够的水分和力气；它要把土地淋湿、浇透，描绘出最好的墒情，让乡亲们过冬过得踏实。雨声滴哒，就像母亲的手拍着怀抱中的婴孩，带来安恬和宁静。伴着悦耳的雨声，我在灯下读书，一种甜美的气息弥漫在四周，感到格外地亲切和温馨。
一阵风刮过，树上的叶子刷拉拉地响着，脆生生的，演奏一曲冬日的乐章。早些时叶子还有几分湿润，黄得不那么干脆。过了小雪，冬天的风破坏性日益加强，无情的风吹着，黄叶渐渐干枯，破败成一片片细碎的粉末。
这时，桌上架好了火锅，锅内呼出烫手的温度，“哗啦啦”倒进一盘红白相间、薄如纸片的羊肉卷，沉浮之间，变成了一片片棕红色的肉片，蘸一点韭菜花、酱豆腐、辣椒油、芝麻酱、香菜等调料，趁热放进嘴里，羊肉的鲜香，瞬间在舌尖化作一朵绚丽之花……
雪下而为寒气所薄，故凝而为雪，小者，为盛之辞
小雪XIAOXUE
作者简介
曾海波，湖北云梦人，孝感市作家协会会员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，海门市作协会员。著有作品集《心涧语滴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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